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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温克:冰雪世界的马背情怀

2011-7-29 10:15|来自: 《马术》2011年2月刊

摘要: 十三世纪的欧亚大陆,一股来自蒙古高原奔腾不息的铁骑一直向西,所踏过的土地远远超出亚历山大大帝的长鞭,胜过了罗马军团的铁枪和拿破仑的大炮。这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率领的勇猛强悍的蒙古大军。在那个“战马决 ...


十三世纪的欧亚大陆,一股来自蒙古高原奔腾不息的铁骑一直向西,所踏过的土地远远超出亚历山大大帝的长鞭,胜过了罗马军团的铁枪和拿破仑的大炮。这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率领的勇猛强悍的蒙古大军。在那个“战马决定一切”的年代,800年前蒙古人和蒙古马让世界铭记了永不磨灭的一刻。同时,也创造了独特的马背文化。2010年12月16日,怀着激动的心情,我们来到了成吉思汗率领蒙古大军出征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参加“第十一届呼伦贝尔鄂温克冬季冰雪那达慕”,作为蒙古人的后裔,我是流着激动的眼泪走下飞机的。

“那达慕”是蒙古语,“慕”是蒙语的译音,意为“娱乐、游戏”,以表示丰收的喜悦之情。2010年的那达慕是第十一届,12月17日的开幕式是在巴彦呼硕草原举行,开幕式前一天举行了那达慕的越野赛马项目。

我眼中的蒙古马

我们一下飞机就赶到了比赛地,选手们早已出发,所以我们只能在终点处等待他们的归来。那达慕的赛马,比赛场地就设在牧民的草场里,零下三十几度的低温让雪花在空中摇曳,绿草被皑皑白雪覆盖着,一望无际,整个大地被白色笼罩着。通常在天然草原上进行的比赛,由于复杂的地势和恶劣的天气条件,除非拥有专业的交通工具,否则你也只能是在终点等待骑手们“撞线”的那一刻。在终点处,不同地方的牧民穿着自己民族特有的装束,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慢慢集聚到这里。他们用蒙语有说有笑着,口中的哈气似乎代表着他们对严寒的无惧。和骑手一样,观众们也是骑着蒙古马来到赛场的,只是骑得悠闲自在,一路小跑,闲庭信步。放眼望去那些在严寒中“岿然不动”的蒙古马,鼻子上挂着冰碴,被毛上都是汗渍结冰之后的白霜,但它们就这么稳稳地待着,时而会低下头刨开厚厚的积雪,吃点下面的野草。黑色的、黄色的、红色的马儿格外显眼,再加上人们五颜六色的装扮,目光所至,寒冷的草原也感觉沸腾起来了。

草原上人烟稀少、生活单调,北方民族终日骑马在草原驰骋。枯燥的生活需要调剂和点缀,于是,与游牧民族相适应的娱乐活动便由此应运而生了。鄂温克马协主席额尔其木说:“我们的那达慕就像你们北京的大型庙会,是老百姓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在当地,一年只有冬夏两季的那达慕,亲人朋友相聚在一起。这场活动一结束,人们就盼着半年后的夏季那达慕了。”草原上的赛马是非常简单的,分为走马和跑马。赛走马路程比较短,主要比稳健、快速、美观的对侧步伐,多为女子和老年人参加;跑马则主要比速度、耐力和规定赛程,先到达终点者为胜。

伴着太阳的渐渐爬高,参赛选手们依稀出现在雪地的远端。渐渐地,牧民们也开始涌到最靠近赛道的围栏边。这时候,终点就像天堂,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牧民经过了一个上午,雪花早已经覆满了全身,但他们依然不时发出欢快爽朗的笑声。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还是被他们的快乐感染了。骏马迎风奔驰,马蹄叩击大地,轰隆声震撼人心,那是怎样夺人心魄的场面,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人们感情的闸门。因为天气寒冷,人们的动作有些缓慢,因为感情激动,人们友善的目光传递着温情,他们被骑手的勇敢和马儿的坚韧所感动。为长久的孤寂找到了温暖的港湾而快乐 为百里挑一的获奖者而由衷地祝福;漂亮的姑娘们会把夺冠的小伙作为英雄去崇拜,马儿所展示出来的神奇能量,让主人在一年中都兴奋不已。无论是鄂温克族、蒙古族还是达斡尔族,他们都被浓浓的亲情所笼罩,似乎半年多的孤寂一下烟消云散了。

早知道蒙古马体力好、耐高寒,仅靠极少的食物就可以在严寒的气候中生存。虽然自己出生在草原,但今天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冬季那达慕,也产生了对蒙古马更深的敬意。眼下的蒙古马毛都很长,马儿奔跑产生的热气撞上零下35度的严寒空气后,在身体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鼻孔大张着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主人在旁边聊天时,它们便低下头,用前蹄刨开厚厚的积雪,嚼着雪层下面枯黄的草根吃。让人不由难过的是,因为寒冷,它们的鼻吻上竟挂着两条坚硬的冰凌,这是不见此景怎么也想象不到的。据说,现在外国的马专家正在研究如何将蒙古马抗病、适应性强的遗传基因应用到欧美的优秀马种身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为自己的民族感到自豪,因为它有着独特的文化和习俗,创造了历史的奇迹,而这一切都源于蒙古马。

从山林走出来的鄂温克人

很多年前还是孩子的时候看过一部纪录片,只隐约记得几个片段:那是一个人口极少的民族,世代生活在森林里以狩猎为生,驯鹿是他们唯一的交通工具。寒冷、落后,生活极其单调,可人们喝酒吃肉、载歌载舞,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快乐。在我看来,那真是个神秘的世外桃源。

“鄂温克”意为“住在山林里的人”,他们有着自己的语言但没有文字。中国境内的鄂温克人主要分为两支,一支在内蒙古呼伦贝尔草原,以鄂温克旗为中心,脍炙人口的草原歌曲《敖包相会》便出自鄂温克旗古老的巴彦呼硕敖包;另一只在东北的大兴安岭地区,在那里,有着“北极村”之称的额尔古纳左旗敖鲁古雅猎人村的鄂温克人,依然从事着传统的狩猎业,驯鹿是他们唯一的交通工具,被誉为“森林之舟”。

在第二天开幕式之后的比赛中,一种两轮的、很轻便的马拉小车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与前面提到的“森林之舟”很相似,但仔细了解后似乎确没什么直接关系。站在不远处的鄂温克旗马协副理事长帕米尔老师走了过来说:“十月革命期间,为逃避战乱特别是俄国白匪的侵扰,一部分本生活在俄罗斯的布里亚特蒙古人带着家眷,赶着畜群,进入了呼伦贝尔,从此一直游牧于鄂温克旗锡尼河草原地带。鄂旗的轻驾车,便是那时带过来的。”据记载,当时的轻驾车还是四个轮子的。经过多年的变迁,鄂旗的轻驾车根据当地的生产生活方式和地理环境已经做了很大的改进,并且变成了两轮,被当地人称为“米日干”。

12月17日,盛大的开幕式如期上演,天气寒冷得像要把人身上厚重的衣服给穿透,但会场里观众的热情却非常高涨。各种民俗表演项目丰富多彩,很多没有见过的民族服装让人目不暇接。尤其布里亚特蒙古人身着民族盛装几百人围成一圈跳舞的时候,场面甚为壮观,有恍惚身处原始部落的感觉。

作为那达慕的传统项目,“米日干”已经在鄂温克旗成为一种独特的体育休闲娱乐的象征。帕米尔告诉我,“作为北京马协的会员单位,他刚刚代表鄂温克自治旗马业协会从法国考察回来。法国的轻驾车基地非常先进,无论是硬件设施还是管理机制,亦或行业受重视程度都让他自叹不如。”短短几天之行,帕米尔惊叹于国外的先进技术的同时,又深深感到了自己的压力。“鄂温克旗的轻驾车比赛环境还仅限在民间竞技和旅游项目的娱乐,无论从经济上还是自然环境上都无法向国外看齐,这将是一个长期的发展过程。”帕米尔说:“但是,作为中国的‘轻驾车之乡’,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将鄂旗的轻驾车文化保护起来。鄂旗现在已经培养了几名专业的制作轻驾车的手艺人,还将申请鄂旗轻驾车的制造专利。”这次出国考察回来,帕米尔还特地带回了几套法国轻驾车的配具,旨在效仿和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让鄂旗的“米日干”轻驾车能够发扬光大。正像鄂温克旗旗长色音图在开幕式中的致辞说的那样,我们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将传统的民族文化保留下来,但也要注意与时俱进。今天,冬季那达慕的项目设置既有传统项目,也有一些像“米日干”这样相对较新的项目。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传统的文化为广大的牧民服务,使人们的生活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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