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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主义行将过往——高飞专访

2011-6-29 08:34|来自: 《马术》2008年3季刊

摘要: 高飞说,他最喜欢黄昏时的郊外,万物生灵都包裹在斜阳迟暮的余晖里,温暖地让人感动,轻带着缰,感受每一株花草含蓄的微笑,偶尔有飞鸟划过天际,人生静好。风起、奔腾,气流横扫过你的眉梢,扫过它翻舞的鬃毛,扫过 ...


高飞说,他最喜欢黄昏时的郊外,万物生灵都包裹在斜阳迟暮的余晖里,温暖地让人感动,轻带着缰,感受每一株花草含蓄的微笑,偶尔有飞鸟划过天际,人生静好。风起、奔腾,气流横扫过你的眉梢,扫过它翻舞的鬃毛,扫过你所有现实的繁复与梦想,踏一路霞光就像走过一路辉煌。是谁说,理想主义行将过往?

暖色

镜头里展现的是这样的画面。

夕阳,暖暖地投射下来,远山像是被泼了层碎金,微红的晚霞里透出金粉金沙的模样,叶面和草尖上晃动着黄色的光点,背景是柔软安详的画面。逆光中,一个人、一匹马,只投出影子的轮廓。

那是下午五六时,可能是春、夏、秋......

高飞说他喜欢在黄昏的郊外骑马,感受行风过耳和安静从容。想起来那的确是属于他的氛围,他是个浪漫的人,眼神教诲的瞬间就能让你感受到艺术、梦想和罗曼蒂克...

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看着高飞一身牛仔装束感觉那么和谐,似乎他本该就是这个样子。后来听他讲的许多故事才深有感触,男人总是要历尽沧桑才会更显魅力,就像眼前这个骑了四十年马的牛仔,那是种充实的存在感,生活的味道。

冷色

对高飞来说,四十多年的日出月没有着太多的不能忘记,比如那个了充满了银白色的北国的冬天。下乡,在嫩江的干校。一屋子干校战友在火炕上围着火炉盘腿打坐,圈住那难得的温暖不忍放弃,屋外,就是零下四十多度的冰天雪地,还有几乎能割破你喉咙的寒风。这里雪深的地方会没过膝盖,没有谁会出门,一堆人就都窝在屋子里,挤在火炕晃过整个冬天,也就是所谓的“猫冬”了。而闲不住的高飞却利用了那么个冬天开始了他的长达四十年的“戎马生涯”。


第一次骑马,就尝到了被“空投”的滋味儿。那时候,每天傍晚五点,马群就碍回厩里开伙。可高飞并不知道,自己正心神愉悦地骑得不亦乐乎,跨下的马却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山上转头一个俯冲径直往山下奔去,势头甚猛。第一次上马的高飞,哪见过这个阵势,又没有鞍子,只有根牵马绳被死命地抓在手里不敢松,一直坚持到他筋疲力尽实在无法驾御,便被一个猛劲儿“扔”了出去。“摔得惨啊,整个人在空中画了个弧,被扔出去三站多地”高飞讲故事总那么幽默,让人觉得亲近。

换作别人,可能就此与马绝缘了,可当过空降兵、练过散打的高飞却硬生生地被“扔”出了挑战欲。于是,每天与马场牧工上山下山,一个冬天都没停过。练到最后,高飞在马背上垫个席袋片当鞍子,再往马嘴里勒根绳儿就成了缰绳,然后手里还扛着根一丈多长的杆子,每天赶着将近200匹前苏联政府送给中国的阿尔登马挽马,到处放牧。那百马奔腾,蹄下雪浪翻腾、四野飞溅的场面,直让人想起当年的林海雪原。

生命中的淡彩

除了骑马,高飞也喜欢摄影和油画,而他的油画作品里几乎每幅都有他的马--不羁的眼神、英武的身段、油黑锃亮的皮毛。高飞有两匹马:一匹是吉尔吉斯,名叫大贵;一匹是温血马,大号黑龙。这两匹都是不折不扣的黑马,也是不折不扣的“爷们儿”。一般来说,养马为了好调养,都要将马骟掉,但是高飞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宁可被摔,也绝不骟马。

还记得八年前准备筹建马场,高飞去各地马场选马。几十匹马里面,一匹高昂着头、梗着脖子的长腿黑马直用挑衅的眼神盯着他,而这个敏感、性子刚烈的家伙就是大贵。人和马的目光交接,高飞瞬间就热血沸腾,当即把他收归帐下,成了自己的坐骑,并且暗暗发誓,不征服这个家伙决不罢休。

除了要常常给马刷洗皮毛、喂胡萝卜增进感情外,还要常常陪它聊天,简直就像是在哄小孩儿。可尽管如此,这个大贵还是出奇的“野”,它曾经撂倒过高飞的两个哥们儿,摔断了人家的胳膊,而且被摔的这两位还都是专业级的 一位是专业骑手,一位是马会的钉掌师。

“没被骟的马,血液里依然流淌着原始的野性,骑在它身上,可以感觉到它全身的肌肉都在张弛,让骑手也无时无刻不处在高度的亢奋中,这个时候,你与它就是一种竞争的状态。”

但是,无论怎样的彪悍,马毕竟从远古时代起就是大大的“良民”。食草动物,面对天敌,它也会怕。高飞就曾经和自己的爱马一起被一群野狗围追堵截过,野狗嗷嗷地狂吠,马惊惧得前蹄腾空,随后猛地向前蹿起,冲出狗群夺路而去,高飞就一直伏在马身上鼓励着它。

还有一次,高飞骑着他的大贵去散步。出了阳光马场后门,奔着后面的山坡骑将过去。漫漫山道,青草高得快要漫过视线。就在个拐弯处,不巧刚好有人“埋伏”在草丛里,天生胆小的马见到此人,立时惊惧,原地四蹄腾空跃起,跳到两三米高的沟壑之上。随后就失了控地漫山遍野狂奔。草和树枝冲着他们扑面而来,可大贵的速度仍不见缓,这情势
来得突然,就连高飞也在心里暗自吃惊,又想起了当年东北山坡上那次“空投”,直感觉大贵的整个身体都在哆嗦。高飞还是保持住了冷静的头脑,始终趴在马脖子上,在大贵的耳边叫它的名字,轻轻地拍着它、安抚它,直到马逐渐恢复平静,大口大口地喘息。此时,高飞的汗已经湿透了衬衫。在这个时候,他和他的爱马就是伙伴,彼此护卫,互相汲取力量和勇气。

爱马,注定是一辈子的情感所系,希望有更多的人来了解马、爱护马。高飞是个理想主义的实干家,从1982年起就一举参与组织了八次全国性的马术比赛,后来,又参与了延庆“马文化节”和“中国马文化博物馆”的筹建兴办。虽然对马术事业有所贡献,可他并不把这当成是功绩,他说这是他的兴致所在,所以做什么都是自然而然。

初夏的黄昏,雨后初晴,彤红的云给大地着了层淡彩,高飞和他的黑马渐入画中,一个人、一匹马、一幅剪影、 一段历程。只可惜你看不到他们的眼神,有多么的坚定。

生命的淡彩,行者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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