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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沛华:我住上海跑马地

2011-7-22 14:06|来自: 《马术》2010年10月刊

摘要: 跑马地位于香港湾仔区中南部,是香港早期开发的地区之一,这里曾经驻扎过英军的军营。1846年,英国人开始在这个地方举行赛马活动,并设立了跑马地马场。今天,这里依然定期举行赛马比赛。每逢举行赛事,跑马地的交通 ...


跑马地位于香港湾仔区中南部,是香港早期开发的地区之一,这里曾经驻扎过英军的军营。1846年,英国人开始在这个地方举行赛马活动,并设立了跑马地马场。今天,这里依然定期举行赛马比赛。每逢举行赛事,跑马地的交通都会改道,而逢夜场赛事时,马场的灯光会令附近亮如白昼。

上海有个马场叫上海跑马地(Meadow brook),位于上海市松江区沈砖公路的南面,东面的天马山远远可以望见。马场土地开阔、平坦,在沈砖公路上就可以看见马场的主体建筑,马棚、训练场、办公室、职工宿舍都连在一起,来自香港的黄沛华和他的家人一起已经经营这里七年有余,不只是经营,这里已经成为了他的家。

“七年之痒”上海滩

见面之前,黄沛华一直在说,我们的马场很简单。走过很多马场,“简单”两个字的概括几乎从未有过,于是一路上,这个“简单”不断在我脑海中浮现着。

其实黄沛华1994年就来到了上海,除了那一段在北京学普通话和学骑马的日子,他在上海居住的时间早已超过十年。而且早在2002年8月,黄沛华就在如今上海跑马地的对面建起了自己的第一座马场。马场在沈砖公路以北700米的深处,这座2001年黄沛华就想做的马场是在粮库基础上改建的。后来政府把那片地收回改成了工业区,黄沛华才不得不搬到这里,也可以说现在的马场是他在国内建的第二个马场了。转眼已是七年时光,新址已经变成了上海的一个标地,而所谓的“七年之痒”并没有在黄沛华身上体现出来。

车从沈砖公路拐下辅路,穿过一段不长的土路,上海跑马地简单的标识映入眼前,不远处的绿草是马场为马匹准备饲料而专门种植的。黄沛华从马房走了出来,他身材修长,头发有点花白,但脸却显得很年轻,穿着简单,马裤和马靴身上合着麦草、沙子和马的气息,走近就可以闻得到。“实在抱歉,由于上海之前的雪灾压塌了我们的马房,目前我们的俱乐部还在原位重建中。”黄沛华看到我们的摄影师,连忙说明着。上海的大雪压塌了黄沛华的马房,让所有建筑都报废了,但人和马的生命都很安全,也能提速马场的重生。

简单的休息室里满是马靴和头盔,摆放的井然有序。在会客桌前坐定,黄沛华拿来一本跑马地自己做的挂历。“我们每年都会做一本这样的挂历,有学员的简单介绍,马匹的状况,马场的近况,举办的各种活动、学习班等等。”黄沛华很用心地翻阅着,像是在回忆,更像是在享受:“这里面的照片全部都是我们自己拍摄的,凝聚了我们俱乐部和学员们的热情。”

从建筑师到牧马人

1960年黄沛华出生在香港,8岁的时候,他第一次爬上马背;11岁的时候进入骑术学校学习骑马,骑那种香港赛马会上退役下来的马。1976年,黄沛华举家移民加拿大。住Alberta省,Calgary市,Calgary就在落基山脚下。“工作以后的第一笔收入,我就买了一匹马。”黄沛华说。在那里,自己有马的人远不止他一个。当时他们把马都寄放在一个国外部队的军营里,那里有一个为部队人员提供休闲娱乐的马术俱乐部。“每天下班后,我们就把马领出来,成群结队地骑马穿过一个印第安人保护区的城市公园,享受野外骑乘的乐趣。那个公园很大,我们围着公园中间的水库骑马,一次就要两三个小时,黄昏时候湖水变成了红色的,雁群飞过天空。”黄沛华说,这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不快步,不疾跑,只是静静地在小径里走一走,享受自然的环境。

1994年,黄沛华来到上海工作,随后去北京学习普通话。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的一个同学带他去北体大骑马,让他第一次接触到了马场马术,也有幸认识了后来上海马术运动场的徐根发。“当时徐根发还在当五项队的教练,后来他回到上海建马术队,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黄沛华说:“当时打算是等工作结束后,去上海马术运动场学一段时间的马术,就住在那里,然后再回加拿大,但是直到现在,我还在上海和马打着交道。”

在上海马术运动场学习期间,因为语言方面的优势,黄沛华陪同上海队一起去了澳大利亚备战九运会,这让他接触了更高层次的马术,看到了真正的马术是怎么一回事,也让他认识到了自己对这项运动的理解尚显稚嫩。接下来,黄沛华继续在马术运动中求索着,也让他接触了很多马圈里的人,接触了国产马,接触了一些相关马的行业,也让黄沛华萌生了建马场的念头。“有想法,但是没有去做,因为不知道它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黄沛华和一个朋友聊天,感觉在上海这样一座国际化大都市里,小孩子的活动空间很少,他们只能在弄堂里玩耍,没有机会去接触真正的动物,只能局限在某一种环境下生活。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可以自由自在骑马的日子,又去看了当时的九运会,黄沛华突然觉得中国马术如果要发展,真正需要的是人才:“这不是简单的民工变马工,变教练,而是一条很漫长的道路。当时我看到马术运动中专业人士不多,不少人都在用比较原始的方法去对待马,我很心疼。”有这样一个说法,农民眼中的好马是“能吃的马就是好马”,而在马术运动中,骑手需要的好马是“我可以驾驭,适合我的马”。“所以,作为一项需要用心去与马沟通的运动,无论是骑手还是马工,首先你要有一颗爱马的心。”黄沛华说:“那时候一些开马场的人找来的马工虽然养过马,但他们的经验是否能跟上社会马术的需要并没有多少人关注,给马五花大绑的驯马方式是不行的。”于是,为了给小朋友们提供一个回归自然,接触动物,接触马的机会,也希望能培养出真正可以为马圈工作的人员,黄沛华一猛子扎进了上海跑马地,直到今天。

一切为马的建筑设计

一个爱马之人,他所做的事情肯定都是以马为主,而一个爱马的建筑师,他所搭建的马房自然就会在他的精心设计中倾注了更多自己的爱马之心。

2006年,当安德鲁王子来华访问的时候,给中国的马房做了认证,上海跑马地就是中国首批获得认证的俱乐部之一。当时给安德鲁王子是这样评价的:在我们认证的马场中,上海跑马地是最简单的一个,但他们的工作不是体现在奢华上,更多的体现在马匹福利方面。中国马协的领导来这里参观的时候也曾赞誉上海跑马地,这里的软件是最好的。“当时我不太听懂他的意思,后来我问他办公室里其他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别人告诉我说领导见过中国所有的马场,一般他给人家的评语都是硬件挺好,而独独给我们是软件方面的夸奖,可见是对我们的工作是一种肯定。”黄沛华说:“我从来没想过把这里建的多么奢华,我们只是想尽我们的能力把马照顾好。”

黄沛华爱马,也深爱着自己的跑马地,甚至是马房中的运饲料车,他也能带着感情地讲出一番故事。谈起自己的马房,黄沛华说:“我始终认为马匹应该尽量减少单独在马厩里独处的时间,要多交流。所以在你看我们走进马房时,边上的室外训练场里散养着部分马匹。上海的雨水多,所以我们要建带有屋顶的练习场。”

黄沛华在建跑马地之前,走访了不少马术俱乐部,了解了国外马场设计的原则是什么,也让他懂得了如何实践在自己的马场,黄培华说:“建跑马地之前,我考虑最多的是我们该如何运作。我们的马场该怎么使用,我将会怎么使用,使用中会碰到什么事情,所以我要建的马场是必须能满足我使用需要的。像我的办公室紧挨着马房管理员的办公室,因为我必须要知道和能看到马场里现在在做什么。办公室里那扇宽敞的窗户是为了我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场地里的动态,我还可以看到马房、鞍具房……”看似简单的马房里,倾注了黄沛华多少的心血。

在设计马房的时候,黄沛华把马房分开成两个区域,办公室在中间,走廊也在两排马厩的中间,不管去哪儿,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离到达。“这都是我参考了国外马场设计后借鉴来的,这样可以不用花很多力气把马牵到这头那头的,我们中间和两边都有门可以让马匹和人员进出。”黄沛华很庆幸自己建筑师的工作,它对黄沛华马场的建设有着相当大的帮助:“举了例子,以前我在另外一个马场参与工作的时候,马场每个月的水费要7000块,电费要10000块,这还是在十年前。这是因为它的电风扇要不停地转,保证马场的空气流通和温度适宜。后来,在建造跑马地时,我充分考虑了通风和采光的问题,我希望尽量用最自然的方式达到最理想的效果。你看现在我们的马房,采光非常好,几乎不用开灯,就算冬天也就最多开两个小时的灯。”

马房的通风是一个问题,如果通风不好,马厩里的味道会特别的刺鼻。站在跑马地的马厩中,它的“自然排风”设计能让你可以亲身感受到这里的舒适。“我们也曾打算安装电风扇,线都接好了,但至今没有安上去,因为根本用不到。”黄沛华说:“我曾经去过一个马房,由于通风的问题,马厩里的味道让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就想,那里面的马如何过日子呢?”学建筑的黄沛华在上学的时候学过天然能源利用,这一次为了解决马房的通风问题,算是派上了用场,黄沛华说:“我们在通风方面用了‘自然排风’这种很简单的措施就达到了目前和理想的状态。此外,我们马房所处的位置,无论太阳在东南西北,日照都是平均的。马房的建筑也要根据各地方环境气候的不同,在一些方面要做调整。我们马房建筑物的外墙都是用木板搭建的,这样会有一种很自然的感觉,无论是人和马都会觉得有种和大自然很亲密的感觉。而且人喜欢住房子,但马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们给马提供了一个比较接近它原来生活环境的地方。”

跑马地的马房从始建至今,除了中间过道使用的水泥地,一直都是用土做走廊,黄沛华解释道:“因为泥土地可以保持一种冬暖夏凉的温度,但水泥相反。马都喜欢卧着午睡的,如果靠近泥土,它们会得到一个比较舒适的温度环境。而且马在泥土上走来走去,能尽量减低它滑倒的可能。虽然保养起来比较麻烦,还要平整地面,而且不算美观,但是从爱马的角度去看是很合适的。”
黄沛华指着一匹马告诉我:“它的妈妈死了,是个孤儿,后来从兽医站送过来,放到我们这里寄养。”黄沛华一直坚持养马不能违反马的天性,他觉得马还是要交流,要能时不时看见它的同伴,就算在训练的时候,马也可以看到它的伙伴:“我们把新马放到训练场,让它看到场地里我们在做什么,这样等轮到它的时候它就不会陌生,我也不是天生都懂,也是在马场慢慢悟出来的,我也需要去各个马场学习。当然,马场从建设开始我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工作,我的生活。”

用心才会有回报

目前,上海跑马地是一个专业管理的马术和户外活动中心,主要是以骑术学校的模式为主,提供休闲骑乘及马术训练,给个人及小组授课不同级别的骑马课程。去年,上海跑马地会经常办一些培训班,比如钉蹄师培训等等,而他们的一个兽医也在2009年拿到了自己的硕士文凭。“我们大部分的精力和资金都是投资在人才的培训方面,从国外找老师来培养自己的员工,给他们进行指导。”黄沛华说。

成天和这群自己的宝贝住在一起,黄沛华可以说是如数家珍:“这是我们这里唯一的一匹退役马,是私人马主寄养的马,很老实,脾气忠厚的。它从广东过来的时候,是放在卡车的后斗里运过来的,一点遮盖都没有,马衣也没穿,不吃不喝,一路风吹日晒的。到我们这里就发烧生病了。我们一直照顾了它很久才痊愈,当时差一点这匹马就没了。”

在公马区,有一匹跑马地自己繁殖的公马,他的脾气很烈,但看到黄沛华就欢喜地跑过来和他亲密,公马的名字是荷兰市长给起的。在另一边,是黄沛华收养的一匹小pony。买下它的时候根本不懂,“只知道有人要出售两个小pony,就傻乎乎的去收了回来。”说起这匹马,黄沛华无奈地笑了笑:“到那儿准备运它回来的时候,它吓了我一跳。当时这匹马有一米高的样子,就在一个稻田里放养着,它们的饲料就是稻草的根。那时候它的毛色很不好,还有个很大的草包肚。它从一岁的时候就开始开始被骑乘了。到我们这里养了几个月,草包肚才慢慢瘦下来。” 走到产房,为了方便工作,这里比一般的马房要大一些,而且小驹子和母马可以住在一起。每当产小马的时候,黄沛华都会在这里耐心地等待新生命的降临。

在还没有开马场打算的时候,黄沛华就在天山里寻找马群,终究没有找到。1999年9月他去了第二次。这次他跟着上海马场一个老师傅,去到了伊犁种马场。第三次在2002年农历年初一。零下20度的气温,积雪一米深。那样的日子里,他每天开着吉普进山寻马。为什么要选择冬春之际选马呢?“因为经过一个冬季的食物匮乏与寒冷,马的底质便显了出来。于是以此作为选马的依据。”黄沛华显得经验十分丰富,通常他在把马匹买下之后会集中起来,做一些最基本的健康工作,然后把路途中的草料准备充足,配好兽医,用卡车运回上海。

跑马地到今天主要还是在用国产马,对此,黄沛华告诉我:“在还没开设马场的时候,我听过这一个中国骑手说中国的马不行,只有进口的马才行。我在想为什么?我觉得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那我们中国马术的发展就会受到很大的局限。首先,如果我们认为不行,那我们怎么能给国产马机会和发展的空间?所以我就想以我的能力,给国产马一个机会,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行?当时也有人说,中国马的能力不行,脾气不太好,没办法教。最开始我们聘请修蹄师,他们一问是国产马就都回绝了我,他们一直认为国产马必须五花大绑才能修蹄。但现在经过我们自己的用心调教,我们这里的小孩子都自己可以抠蹄。我想给国产马一个合理的机会,让它们相信我们不会伤害它们。其实国产马做教学马非常好,成本不高,而且神经很稳定。”黄沛华坚信耐心和人性就可以将马调教好:“我们有20多匹蒙古矮马,当时买了一车回来。刚来的时候总觉得很野,经过了两年多的调教才慢慢可以做教学马。一开始也不是很听话,但这么长时间下来,渐渐就变好了。”

对于黄沛华坚持使用国产马的想法,得到了他的马工和教练们的支持,黄沛华说:“其实不是我非要马工这样,但如果他们不认同,我觉得也没办法。他们还是相信我,去好好的对待这些马匹,我们员工们也是马场这个大家庭重要的组成部分。”

在马圈里工作,想发达很难。所以你必须喜欢马,有兴趣才能在这个行业做下去。黄沛华说:“曾经有个国外的教练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你们在这里跟钱和环境关系,只是因为跟马有关。可见只有喜欢马,你才能坚持下去。如果你只是把工作当一份养家糊口可以赚钱的工具,那么你很难把这份工作做好,只有把它当成一项事业,用心的传承来做,完全投入进去的时候,我们才会有回报。”

我们全家的跑马地

黄沛华家里有兄弟姐妹7人。他最小。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他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姐夫一直静静地在马房里忙碌着,如果不介绍,你看不出他们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只是从花白的头发中能够感觉到他们与黄沛华相仿的年龄。“我很感谢我的家庭,感谢他们的支持、帮助和付出。”每每提起家人,黄沛华充满了感激:“开马场是我的理想,但不一定是他们,但他们为了我,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和我一起把这个事情做到底,他们是最可爱的人。”黄沛华指了指马房的闸门对我说:“闸门以内的事情是我负责,闸门以外的事情就交给我的姐姐了,她是这个马场的另一半,如果没有她,我们的马场也不会走到今天,之前给你看的年历就是她做的。我另一个在国外工作和生活的姐姐每到假期也会过来帮我。”

跑马地马房里的工作人员有十名马工,加上黄沛华的家人(两个姐姐和一个姐夫)。他们有活大家干,一起干。不管是兽医还是马工,每个人有自己主要的工作,但也有共同的工作。“他们各有专长,但都还要知道马房该怎么做,怎么备马,包括一些简单的兽医方面的知识。”黄沛华说:“我们有专门的培训,基本的兽医工作,基本的修蹄工作,等等,让他们有一定的全面性,虽然还不知道以后他们的兴趣是什么,但基础都是一样的。”

作为跑马地这个大家庭里的一员,这十名马工都具备一定的学历,而且所有的人都是从兽医专业或者是动物医学专业毕业的。黄沛华始终认为这不是一个简单蛮干的行业,有文化也是相当重要的。“国外的一个饲养员,也需要在正规学校里进行两年时间的学习后才有工作资格。至于骑手,至少要有四年的课程学习,而兽医,则需要七年的时间。”黄培华说:“我选择这些人,是因为他们具备有文化这个基本的学习条件,在工作中还有继续深造的机会。大部分都想,马房里的工作仅仅是一个粗工活,又脏又臭,找几个‘民工’就可以了。虽然是可以,但他们不会善待马,不懂得马匹福利,这样调教马的时候就会非常困难。这群从学校走出来的孩子能够接受我给他们的想法和主导思想,这样工作才可以大家一起去做。现在国内很多的培训都是聘请国外的专家来讲学,如果没有文化基础你怎么能接受呢?而且大部分书籍都是外人的,没有基础,是无法学习和发展的。我们需要这些有文化、有学习基础的年轻人去发展,而不是靠我这样的老头。选择这些学兽医或动物医学的孩子,是因为如果一旦马有伤有病,他们肯定会心疼,也就知道前面工作做的不够好,后来自己也会心疼,而且他们对动物有一个所谓的兴趣,这样更容易做好自己的角色。”

住在跑马地,黄沛华的作息时间很规律,据说当年他还在做建筑工程管理的时候就是一个 “早上等着去上班的人”。不管是建筑工程管理,还是办马场,都是他喜欢的工作。许多人的工作只是养家糊口,但他不同,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从早上6点到晚上全部学员的课程结束,黄沛华的生活作息很规律地根据墙上的那块上课钟点的表走着。

和马在一起的生活,有苦有乐。黄沛华给我看了看他冻得红肿了的手指,淡淡地说:“在这样一个比较简陋的条件生活,没有空调,只有最基本的一些条件。还要从早干到晚,当然是累,但很快乐。因为我们看见马和学员们的成长与进步。见到小孩儿带着欢乐的笑容进来,带着欢乐的笑容离开,看着孩子们一点一点长大。能够在工作中得到快乐是最幸福的,做这个事情还是需要一些乐趣才能干下去的。”

说起这里的寄养的马匹,黄沛华坦言实在不多,因为他们有个相对“苛刻”的基本条件,就是每个星期至少要来三次看看他的马,不管你骑不骑。

“想拥有一匹马的人有的是,但如果你只是从经济上拥有一匹马,心里却没有它,马是很可怜的。我们是希望当马主的人,可以和自己的马很亲近。这就需要他有责任心,所以在这个条件下,寄养马匹的人就不多了。”黄沛华说:“另外,我们这个地方条件一般,虽然我们叫跑马地,但我们没地方跑马。我们只是根据香港一个地区的名字取的,因为那里曾经是开设赛马的地方,而且我家也住在那里。其实很多国内的客人跑来,说上海跑马地没马跑,我们也不会让客人上去跑马,因为这里只是学习马术技术的地方。而且我们没有跑道,没有跑圈的地方,所以有些人会觉得没意思。而且,我们也只能收养自己力所能及可以照顾好的马。”

现在上海跑马地的经济来源主要还是以授课为主,黄沛华说:“我希望这里能够变成培育马术专业人才的地方,就像一个综合类的马术学校,可以为中国的马业提供或培训更多人才,不管是兽医,订蹄师,饲养员等,我们希望可以培养出真正的能对马业有用的人。我也希望更多人,更多马场成员投入更多对马的认知,了解更多关于马房建设的知识。能涌现出更多马场建设方面的专业人士,让马房的场地更适合马,让马有更好的发挥。我们上海跑马地也希望可以提供这方面的人才。马场投资大,动辄上千万,但如果专业的成分太少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我希望马术行业还是要健康的发展,这才是真正有益的发展。”

文/易达黎 图/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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