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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西游梦”

2022-9-6 11:40|来自: 《马术》2017年8月刊

摘要: “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这耳熟能详的歌词应该是每一个 70后一代最初接触的神话故事,也是每一个70后男孩最早拥有的英雄情怀。在那个物质和精神都相对匮乏的年代,出生在部队大院的我,对这 ...


“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这耳熟能详的歌词应该是每一个 70后一代最初接触的神话故事,也是每一个70后男孩最早拥有的英雄情怀。在那个物质和精神都相对匮乏的年代,出生在部队大院的我,对这种舞刀弄枪、金戈铁马的生活尤为憧憬。

儿时的我年少轻狂,偷偷地藏起工地上废弃的半截木料,幻想着大圣的神通,用狂舞的棍子当做武器,挥洒如梦般的童年。

少年的我故作老成,悄悄地蓄起刚刚长出来的二根胡须,效仿着沙僧的坚毅,用手中的铅笔当作扁担,挑起行李般的青春。

青年的我暗自庆幸,美美地享受起经济腾飞带来的硕果,尝试着八戒的慵懒,用口袋的钞票当做资本,蹂躏炫彩般的生活。一遍遍推杯换盏、一次次吞云吐雾,KTV、迪厅里的挥汗如雨犹如在健身房里一样,不同的只是将蛋白粉冲剂换成了一打打、一套套真真假假的酒水,“酒精考验”后终将自己的八块腹肌练成了八戒兄的一堆腹肉。

春夏轮回,岁月流失,在一次次的精神放纵、肠胃折腾过后,现实的“紧箍咒”让我幡然顿悟:生活不易,需靠演技。于是下定决心开始模仿圣僧的模样。怎奈我并非真身,嘴里虽有佛、心中仍存魔,终究只是貌似佛善罢了。

在一个闲适的秋日午后,身心俱疲的我松散地窝在农家乐的摇椅里,打发着自我满足的时光。朦胧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带来一枚曾经梦中的自己,驾驭一匹白龙马,在迎面秋日暖阳的光影下、在徐徐吐香的微风里,拂笑而去。

悟空我梦过,沙僧我干过,八戒我造过,圣僧我装过,师徒五人走了四个,为什么我儿时梦见的白龙马却姗姗来迟?可就这一眼,让我从此踏上了一条扬鞭奋蹄的“马”路,马也从此成为了我往后人生不离不弃的兄弟姐妹。

初入马圈有无以言表的欢喜,什么坐姿、打浪、扶助、持缰、用鞭,一概不去深究细研,内心只有一个声音,我要奔跑。策马在农田的小路上,扬鞭在无垠的麦地里,在山间、在河边,甚至在公路上,只要能跑,坚决不走。由于自己对马及马术知识的肤浅,认为马就该日行千里,跑就该奔放豪迈,于是无数次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马背上,使得我和马均承受了许多伤害,更让后来的我始终对马有着深深的歉疚。

无知者无畏,无畏者可悲。但当时的我早已被狂野的征服感冲昏了头脑,把所有的不对与不满都归咎于马的不努力,并通过马鞭与马刺来宣泄我对于懈怠与懒惰的怒气。怒从何处来,必归何处去。随着时间的延续,我的悲哀也随之而来,在摔、踩、踏、翻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必然事故下,自己终于用一次次鲜血淋淋的教训,应证了那句江湖老话: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在无知、无畏、悲哀的苦果下,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了解我异族类的兄弟姐妹。越了解、越心痛,越了解、越自责,越了解、越悔恨。到后来终于明白,当初一次次策马狂奔,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买卖。而今依然能有一个健全的我,完全依赖于我异族类兄弟姐妹的善良、忠诚与勇敢,是它们一次次的自我牺牲,拯救了那个曾经狂妄无知的我。正是它们对我那野蛮粗暴的行为全方位包容的完美诠释,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两心合一,方能所向披靡,这才是最终的快乐。全面的专业知识,能让你清晰地看透它内心的温柔;完美的技术动作,会让你无缝对接它的忠诚和勇敢。你的内心赋予它怎样的灵魂,它的热血自然也会告诉你何为无惧风雨的英武。

它嘲笑恐惧,它无所畏惧,它不避寒雪冰途,它不屑热浪酷暑。它的跃跃欲试能回应你的激情澎湃,时刻准备着带你去风驰电掣;它的悠然娴情也能抚慰你疲惫的内心,静静陪伴着你漫步夕阳西下。

它也许不懂你的生活,但它懂你,它能用均匀的呼吸拉慢你疲于奔波的心律,让你的内心重归儿时自然的宁静。也许我今生也未必能够真正懂它,但我感谢它让我重返了年少的梦想并一直坚持至今。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今生,我不会忘记它曾陪我一起勇敢逐梦又安于宁静。来生,我们还会相依相伴,我至亲至诚的异族类兄弟姐妹。

文、图/李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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